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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村庄的诞生         ★★★ 【字体:
一个村庄的诞生
作者:凌可新    文章来源:新雨丝    点击数:5556    更新时间:2006-3-1

    一个村庄,她开始在某一地方,是命定的事情。祖先在他人生的旅途,他离开了他的原来,他可能没有任何目标。他在一条路上行进也不是事先确实的。他离开他的原来,原因往往秘而不宣,或者使用一个借口来塘塞。但他走出来了。在比较纯粹的农业社会里,他目所能及的都是田野和荒原。也许偶尔会有城镇出现在远处,但于他来说,那只不过是虚幻和梦想。他希望的,仍然是一片可以由着自己耕种的土地。  

     对于任何一个已有的村庄,祖先的面目永远是陌生的。他的经过和小憩,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和质疑。那些已经被耕种熟了的田地同样警觉着远来的异乡人。 祖先讨得一碗清水已是不易,他不可能再讨得一处能够庇护身家的屋檐或者柴舍。喝尽碗里的清水,祖先只有道一声谢,起身离开还没有坐温的石礅,慢慢着走出这个村落。他面前有的,还是那条看不见尽头的古老小路。  也许根本就没有路可走了。  

     祖先有的是孤身一人行走,有的则携带了妻子儿女。但他们的父母一般都不会跟在后边。父母一般都还在他们的原处生活。或者已经被埋进了一座小小的坟茔。而他们的离开总是有迫不得已的成分在的。不到必须离开的地步,谁也不会做出这样一种选择。  

     所以,离开原来的祖先,就如离开藤蔓的瓜果,怀里满满的,都是悲怆和苍凉。   祖先的脚步实在迈不动的时候,他就离一个新的村庄十分地近了,一个未来的村庄基本上就迫在眉睫了。他倚着一棵野树,手里紧紧攥着一把从原来处带出来的锄头。四周荒芜着,罕有人烟的痕迹,草木葱郁。如果是秋冬,则是一片凄败。这样的去处,应该是出没着种种野兽的身影形迹的。它们给了祖先生命方面的威胁。但祖先手中的锄头,或者斜在怀里的砍刀,慢慢又给了他丝缕的慰藉。有它们在握,祖先知道他可以歇息一下自己了。  

      用掉的力气一一回复之后,祖先站起来。他发现一条河流从一边走过。河里的水清清着映出一片天空。他兴奋地呀了声,埋下头饱饱地饮啜了一通。河水甘甜,像遥远过去他母亲奶给他的乳汁。这给了他最初留下来的念头。也就是说,河里的水首先确定了一个村庄的基础。  河水在祖先的肠胃里,很快就渗入了血液,在他所有的部位流动。祖先被滋润了。他用河水洗了一把脸,湿漉漉地舒展开四肢,啊啊有声。之后,祖先发现眼前这片荒原倘若经过开垦,最终为良田的。  有河流有良田,一个村庄不就可以开始了吗?  

    祖先终于决定,不走了,不再继续行走了。祖先把他的心一下子定格在这里。他砍伐出一小片空地,就着相邻的几棵野树,草草地搭成一座茅屋。跟随祖先出来的,可能还有一头毛驴,或者一头黄牛。那就把它栓在屋前的树上,砍拾些柴禾草木,夜幕降临时分,祖先就在这片荒原上升起了第一堆火焰。  

    倘若祖先是携带着老婆孩子的,那么这片荒原就会一下子热闹起来,就会从蒙昧顿时生动了活泼了。连飞来飞去的鸟雀都喜欢在这里落一落,甚至寻一棵树的枝丫,搭垒起一只小小的窝巢了。而那些野兽,则被这种热闹惊吓得远远避去,即使夜半时分妄图过来突袭祖先,以图饱食一顿人肉,那彻夜不熄的火堆也会迫得它们不敢走近……   

     在祖先的砍刀和锄头下,荒原一片一片地消失,新垦出的田地散发出处女般纯粹的气息。播种季节到来时,祖先把一直带在身边的农业作物的种子播进泥土里。当种子萌发钻出地皮,祖先的茅屋已经变成了泥坯屋,屋顶自然还是苫着茅草,但泥坯结实的程度,看上去更接近于一个村庄的源头。从河里捕捉到的鱼,和从荒原猎取的小兽,它们细腻的肉炖熟后,不断地补充着祖先的体能。在土地的第一次收获中,力量源源不断着的祖先,就已经洞烛到这个村庄的未来。他明白,只要他肯于努力下去,他肯定必然是这个村庄的始祖,这个村庄以后所有的人,都会牢牢记住他的名字。  

      当然,要想让一个村庄真真切切地座落下来,他还需要做很多事情,还要付出很多心血。如果是祖先自己一个人出来的,他还必需娶回一个媳妇儿,必需让媳妇儿生养出一大群孩子,孩子中间还必需有几个儿子。这是必需的。否则的话,这个村庄就会在他手里,还没有真正诞生就夭折了,以后的一切都勿需再说。  

      但祖先既然是祖先,那么他把完成一个村庄需要的所有条件都满足了。有一条满足不了,他也就不可能成为祖先。  满足不了所有条件的出走者应该是有的。现在我们溯着时间的长河往回看去,我们根本就看不到他们,哪怕是一闪面逝的影子。他们在我们的视线之外。我们无从寻找。从另外一个角度说,我们也勿须寻找他们。他们对人类历史进程没有产生过什么影响。他们对我们的今天和未来,同样没有什么意义。仅仅地,在人类历史的某一阶段,他们曾经生存过、活动过。但很快他们就消失了,被历史的尘埃埋葬了,没有丝毫的痕迹。  

      每一个祖先,都是成功者。他们串在他们原先家族的链条上时,他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一节。他们离开挣脱出走,虽然必须冒着巨大的风险,而一旦成功,就会以他们这一节为第一环,重新形成一条新的脉络。  所有的村庄,只要你能数得清环节,他们都是由这样的一个人制造出来的。没有例外。不会有例外。   据民间传说,明末清初,因许多地方连年战乱,往往千里百里为墟,人烟罕有。国家粗粗安定后,朝廷就开始了一场大移民运动,在已成废墟的土地上重新兴建村落。当时的山东登州(今山东蓬莱)一带,也颇多荒芜的田原。我们凌姓人,从小云南迁至此,遂有了我现在的家乡--山东蓬莱市潮水镇凌家村。  

   小云南应该是个地名,但却不是云南。否则也不必加个“小”字了。小云南具体在什么地方,我问过许多人,大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少数说得出的,则说小云南的山西省,离著名的“大槐树”不远。而蓬莱一带,许多村庄的祖先,都说是从小云南迁过来的。  

    我曾看过已故去的老人凌德增保存的家谱。我们凌氏凌家村的祖先一共两个人,一个叫凌一龙,一个叫凌一虎。他们是嫡亲的同胞兄弟。是他们兄弟二人共同缔造了我们的村庄。  大约由于村庄的历史比较短--明末清初至今也不过三四百年,我们这个村庄规模比较小些。上世纪七十年代才七八十户人家,现在大约能有百多吧?  

   不过我们村比较纯粹,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姓凌。杂姓稀见,一王家,一卢家。直到现在,王姓还是一户,卢姓则增加到五七户。因实行比较严厉 的计划生育政策,以后大致也不会有什么增加了吧?   

   诞生一个村庄,往往要走长长的一条路。割下的第一丛茅草被苫到茅屋顶上,那些闪烁着青绿气息的长叶,有谁去细数过?播进泥土里面的种子,它顶起一星细绿的时候,有谁能肯定它的成熟是必然的?那一条静静的河流,又有谁知道他流向了何方?还有,被逼远了的野兽们,会不会卷土重来?周围仍然荒芜着的原野,什么时候能有别一个祖先的足迹?所有的村庄都不应该是孤零零的,在适当的距离之外,应该还有别的村庄萌芽。  要不然,谁敢永远地生存在孤独之中?  

     祖先的形象从历史的纸张中凸现出来,往往他留下的只是一个名字。他的长相,他的身高,他的眉毛嘴唇,头上的发,和那一双磨满了老茧的大手,一对踩踏得愈发厚重了的大脚板,都被忽略掉了。甚至他们的故事也消散在了他们那个时间的空气里。而他们应该有故事的,应该有有声有色的,惊险万分的故事的。 祖先认识不了几个汉字,他们不可能自己一一记写下来。而他的周围,在离他几里十几里的地方,同样忙碌着诞生另一个村庄的人的祖先,他们一样地没有时间抬起头,往更远处张望的。  被汗水浸泡透了的祖先的思想里,不会去想别的。  

    我是说,祖先其实留给后人的,只是一个符号。年代愈久远,祖先做为符号的可能性就愈大。历史习惯于忽略掉不该被忽略的事物,历史习惯于由遥远在京城的一些人书写。那样锦衣玉食手指白细长的人,他们不可能把哪怕半页纸张的篇幅让给一个普通村庄的缔造者。他们漂亮的狼毫笔的笔触,怎么能够往这样的地方行走呢?  

    但是一个村庄诞生了。她像一粒种子萌发出叶芽那么简单。只不过,一粒种子要长成参天大树,却要经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种种磨难。  我们现在看到的结果是,在大地上,茫茫苍苍里,村庄星罗棋布。结果就摆放在那里。往往地,连我们自己都忽略掉了过程,甚至忽略掉了我们的祖先。  

   有谁会肯于花费宝贵的时间,去思想一个村庄到底是怎样诞生出来的呢?   2002年11月23--24日于鲁院  2003年10月12日修改于山东蓬莱   

    

文章录入:凌淼    责任编辑:admin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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